第二十八集 ：褚云海被捕（2）
第二十八集 ：褚云海被捕（2）
01.四通物产。内。夜。
过道里非常安静。
黑影沿着墙根快速行走在过道里。黑影在冈崎承业办公室的门口停住脚步。
他左右望望，然后掏出工具，开门。
02.冈崎承业办公室。内。日。
门被轻轻推开，黑影进来，打亮一个微型手电筒。
手电筒的光柱在漆黑的屋子里扫过，最后落在了冈崎承业办公桌旁边的保险柜上。
黑影快步来到保险柜前，贴上耳朵，一手慢慢的旋转着。然后打开保险柜，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，转身在办公桌上打开，并打亮台灯。
03.办公室。外。日。
一个警卫打着手电筒行走在过道上。皮鞋踩着地板“蹬、蹬、蹬”的脚步声，十分清脆。
从冈崎承业办公室发出一道微光，让给警卫诧异的停住脚步，片刻，跑了过去，从门缝往里窥视，什么也看不不到。
门缝视线：黑乎乎的一片，只有窗户里的一点微光。
警卫疑虑的站在门口，久久不去，最后，摇摇头离开。
04.震旦大学某教室。内。日。
褚云海站在讲台上，看着下面的学生：郭芷晴这几天怎么没来？
一个同学：褚老师，我听说，郭芷晴他们的读书沙龙今天有活动。
褚云海：什么活动？
一同学：他们上街搞演讲募捐去了。
褚云海：你是怎么知道的？
一同学：我也是听其他同学说的，不过，一定不会有错的。
褚云海转身就跑出了教室。
一路小跑的褚云海来到罗河东的办公室，他二话不说，将罗河东拉了出来。
罗河东：褚老师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
褚云海将罗河东拉倒墙角，看看没人，低声：我问你，是你同意读书沙龙的学生上街演讲募捐的？
罗河东：怎么啦，有错吗，我们的任务不就是发动学生吗？
褚云海严肃的：罗河东同志，你为什么不经过组织批准，就擅自组织学生行动？
罗河东不以为然：学生的情绪高昂，我怎么可以打消他们的积极性呢。郭芷晴同学多次找到我，主动请缨，我也是没有办法，只能同意啊。
褚云海：罗河东同志，学生运动的出发点是好的，但要讲究时机，不然就会给孩子们带来危险。快告诉我，他们去了哪里？
罗河东：老褚，来不及了。
褚云海诧异的看着罗河东：你说什么？
罗河东：据同学回来说，演讲的队伍遭到军警的围捕，郭芷晴和张祥福等十几个同学全部被捕了。
褚云海：你说什么？（褚云海气的原地打了转）那你还在这里笃悠悠的，为什么不向我汇报？
罗河东：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，你就过来了。
褚云海指点罗河东：罗河东，你就等着吧，这件事，我一定汇报组织。
罗河东看着褚云海气呼呼的走了，朝着他的背影：你算老几啊。
罗河东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，转身离开。
罗河东来到校门口。
门卫老陈：罗老师，没课啊？
罗河东：哦，没课。陈师傅，我出去办点事啊。
门卫：没事，去吧。
05.重光堂。内。日。
冈崎承业提着公文包来到长谷昊天的办公室，他敲着门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没有反应，冈崎承业再敲一次，依然没有反应。他怏怏离开。
冈崎承业敲响了机关长办公室的门，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（OS：请进。）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推门进去。
长谷次郎站起来：冈崎君，快，请坐。
06.机关长办公室。内。日。
冈崎承业坐定，拿出文件交给长谷次郎。
长谷次郎看过：冈崎君。这个你应该给昊天啊，怎么直接交给我了？
冈崎承业：我昨天就给长谷君说了，他不看，说是为了避嫌。
长谷次郎哈哈大笑：这个昊天，怎么能这样，按照中国人的话说，就是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啊。
冈崎承业：机关长，你看。
长谷次郎：给我就给我吧。一样。（将文件放在一边，感慨地）冈崎君，我们都是老乡，从一个村子里出来，别人不了解昊天，你还能不了解昊天吗？这次，让地下党的间谍闹得，的确是伤了他的心。不过，人的一生中，有很多突如其来的、意想不到的事情，有一些灾难是避免不了的，但是，该做的，他都做了，所以，在这件事情上，我以为他没有做错什么，是对的，他做的很好。
冈崎承业：我能理解。再给他一点时间吧。
07.76号大院。内。日。
长谷昊天在李斯逡的陪同下从办公楼出来，一辆囚车开进大院。长谷昊天停住了脚步，武斯堡从囚车上下来，往车后走去，一转头看到长谷昊天，立马转向跑了过来。
武斯堡：长谷少佐，你来了。（转头对李斯逡）主任。
长谷昊天指指囚车：又有收获了？
武斯堡笑着：都是一下小虾米。
长谷昊天转头看着李斯逡：虾米也是货啊。
囚车的门打开了，一帮学生被推下车。长谷昊天的目光落在一个女学生身上，他擦了擦眼睛，继续看着。
【闪入】
08.弄堂。内。夜。
长谷昊天身负重伤，跌倒在一个门口。从门里出来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，将他扶进屋子。
09.屋子。内。夜。
长谷昊天被扶到一张椅子上，姑娘小心翼翼的揭开他满是鲜血的衣袖，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。然后背起他就出了屋子。
【闪回】
10.76号大院。内。日。
学生们被押着，从长谷昊天的面前经过。
长谷昊天：武队长，怎么看上去都是孩子啊？
武斯堡：报告长谷少佐：都是震旦大学的学生，他们在大街上做抵抗运动的赤色演讲。
长谷昊天：哦。（转向李斯逡）李主任，你说，光凭学生能掀起什么风浪，这些学生的背后一定有地下党的领导，抓住他们背后的策划者、领导者，才是关键的。我估计这些学生都是受了地下党的蛊惑。
李斯逡：应该是这样的。学生吗，思想本来就是单纯的。
长谷昊天：武队长，我看这样，也别为难这些学生了，留下几个学生的头领，其他的教训教训就放了，免得闹得满城风雨。
李斯逡：武斯堡，按照少佐的意思办。
武斯堡：是。
长谷昊天：对了，武队长，对那些学生的头领，注意方式方法，都是孩子，经不起你们的刑具，我的意见供你参考。
武斯堡：长谷少佐，请指示。
长谷昊天：你只要把他们带到刑讯室参观观摩……
李斯逡：还是少佐行啊，什么样的人，采用什么样的方法。
长谷昊天拍拍武斯堡的肩膀，上了小车。
小车离开了大院。
武斯堡：主任，你看……
李斯逡：还不明白吗？
武斯堡：是，明白了。
11.震旦大学。外。日。
罗河东走出校门，来到不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。他张望了一下，进入电话亭。播出一个电话：喂，我是红枫……
12.中村熊颜办公室。内。日。
中村熊颜接着电话：地址不会错吧……，你能确定衣着的特征……那太好。干的不错。
中村熊颜放下电话：来人。（日语）
青木明音进来：队长。（日语）
中村熊颜向青木明音招招手，青木明音靠近中村熊颜。中村熊颜在他耳边说着，青木明音点着头。
中村熊颜离开青木明音的耳朵：注意，人不要多，有你亲自带两人去就行了。（日语）
青木明音：嘿。（日语）
13.重光堂。外。日。
一辆小车到了重光堂门口，放慢速度，驶进了大院。
车刚停稳，长谷昊天从车上下来。冈崎承业从办公大楼出来。
长谷昊天：冈崎君。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：长谷君，你去哪里了，敲你门，没人应啊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：我刚从76号回来，找我有事啊。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：这不，桐油的运输计划给你，你不接，我只能直接送给机关长了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笑笑：机关长怎么说？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：还能说什么。给你一点时间，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呗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：这辈子恐怕是走不出来了。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：哪有这么严重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：冈崎君，要不上去坐会？（日语）
冈崎承业：下次吧，我得马上跟上家联络，准备发货。正像你说的，越早结束，越少噩梦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笑笑：没错，免得夜长梦多。好啊，那你就去忙吧。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转山看着冈崎承业的车离开大院，这才转身进了办公大楼。
14.监房。内。日。
十来个学生被关在一间监房里。各个热血沸腾，群情激昂。
张祥福：郭芷晴，我没想通，你说，我们还没有来的开讲，为什么军警就把我们包围了。
郭芷晴：我也纳闷呢。是不是事先走漏了消息？难道说，我们中间出现了**？
张祥福进郭芷晴提醒，眼睛在每个同学身上扫过。
郭芷晴看着热血奔涌的同学们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【闪入】
15.街道。外。日。
郭芷晴和张祥福指挥着同学们在马路旁摆开架势，一个纸盒子上贴着一张红纸，红纸上写着“募捐箱”三个大字。
郭芷晴找到一处高地，跳了上去，扯开嗓子：市民们，同胞们……
一个同学急急忙忙跑过来：郭芷晴，快下来，警察来了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警察的哨声响起，很快，军警包围了他们，有同学冲上去和警察理论，很快，由口辩转为械斗。
警察面对手无寸铁的同学痛下毒手，几乎就是一警棍一个同学倒在血泊中。
混乱中，郭芷晴和张祥福为了掩护同学们突围，遭到警察的棒击。
演讲的队伍遭到军警的血腥**。
【闪回】
16.监房。内。日。
监房的门，被打开，叶子恢带着几个人特务进来，同学们立刻“哗——”的一下全部站起来，各个争着往前站。
叶子恢：怎么，等不及了，都想争第一啊。（指着）你，你，还有你，你，带走了。
同学们立刻将这几个人围住：你们想干什么？
叶子恢：你们说，还能干什么？带走。
特务们强行将这几个人拉了出去。监房的门有被落锁了，同学们趴在天栅栏上，看着被带走的同学。
有同学起头高唱：
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
全国武装的弟兄们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……
大家齐声高唱：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
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
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
咱们工农军队勇敢前进
战胜全部敌人
把他们消灭 消灭 冲啊
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
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
全国武装的弟兄们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
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
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
咱们工农军队勇敢前进
战胜全部敌人
把他们消灭 把他们消灭 把他们消灭 把他们消灭
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——杀。”
-
歌声震耳欲聋，做监狱里飞扬。狱警们拿着警棍敲打着天栅栏：别唱了，别唱了。
17.刑讯室。内。日。
几个同学被拉进刑讯室。一进刑讯室，大家伙就没有情绪了。一个个捂着鼻子。
面对血淋淋的人体，当通红的烙铁贴上人身时，那股带着臭味的青烟和嘶声底里的叫喊声，早把这些学生吓得躲躲闪闪。女生紧闭着眼睛，有一个男生吓得尿了裤子。
叶子恢：看到没有，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，难免那一天被绑在这里的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。
打手将犯人用冷水冲醒，大声吼道：说不说？
被尿裤子的男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，恐惧的：我说。我说。
叶子恢和一个特务互相看了一眼，微微一笑。
叶子恢拉起蹲着的男生：你说，谁是你们的头？
男生胆颤兢兢的：我只知道郭芷晴和张祥福是我们的头，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叶子恢：郭芷晴和张祥福，他们在那里？
男生：也被你们抓来了。
叶子恢拍拍男生的肩膀：很好。这很好嘛。说了，就没你们的事了。（转向一个女生）你知道什么？
女生：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叶子恢：你呢？
另一个男生：我也不知道。
叶子恢抖了抖身体：没关系，他说了，就等于你们说了。好了，没事了，从现在开始，你们自由了，可以回学校上课了。
几个同学质疑的看着叶子恢。
叶子恢：但是，下次如果你们几个有人再落到我手里，被绑在刑讯架的人，那一定就是你，那块烧红的烙铁一定贴在你的胸口，知道吗？
18.南阳桥关卡。内。傍晚。
几个巡捕，正在严格盘查进出的人员。尚成国站在一边看着。
褚云海穿着一件长衫，腋下夹着一个包包，来到出入口，接受巡警的检查之后，出了关卡。
19.南阳桥关卡。外。日。
叶子恢和小赵站在一角，看着关卡出来的人。
褚云海出了关卡。
小赵：你看，那个是不是，长衫，夹着一个包包。
叶子恢拍了一下小赵的脑袋：笨蛋，试试，不就知道了。
小赵不解地：试试，怎么试？
叶子恢迎着褚云海走去：哎，这不是褚云海老师，褚老师吗？
褚云海莫名其妙看着眼前的叶子恢：是啊，我是褚云海，你是……
叶子恢：老师真是弟子过三千啊。我是你的学生啊，老师不记得了？
褚云海：你是……
叶子恢：我叫薛斌泉，毕业好几年了。
褚云海：我说呢，几年过去了，都变成大人了，我那还能认得出啊。
叶子恢：褚老师，择日不如撞日，好久没见老师了，请老师给个面子，共进晚餐。
褚云海推辞，被叶子恢半拥着，来到了停在新乐里大弄堂的小车前。
褚云海：薛斌泉，在那里发财啊，都开上小车了。
叶子恢：瞎混呢。（拉开车门）老师请上车。
褚云海一副无奈的上了车。
邹茂山拉着黄包车从边上经过，褚云海给了他一个眼色。
20.车。内，傍晚。
小赵开着车。
叶子恢和褚云海坐在后排座上。
褚云海：薛斌泉，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吃饭啊，不就是吃顿饭吗，用得着跑那么远吗？
叶子恢：没事，多年不见的恩师，怎么地，也得去个有面子的地方。别急，褚老师，到了你就知道了。
21.马路。外。日。
华灯初上。小车在马路上行驶。
七拐八拐的，直接开进了76号大院。
22.机关长居所。内。夜。
真田小泽将本庄秀夫的灵位牌子和哥哥真田一郎放在一起。点上三支香，三鞠躬后，将香插在了香炉里。
真田小泽：哥哥，今天我把本庄哥拉来和你作伴。小时候，我们三个就是在一起，从今天起，我们还是在一起。（日语）
真田小泽搬来一张小圆桌，放上三把椅子，有端来三杯热咖啡，坐下：两位哥哥，你们请坐。我知道，本庄哥生前最喜欢喝咖啡，在上海，你经常带着我到什么蓝鸟、红蜻蜓。还有什么凯司令和咖啡。真的，那里的咖啡真的很好喝。不过，今天是我亲自冲的咖啡，味道肯定不如咖啡屋的，但是，这是我亲手冲泡的，好歹，你们也尝尝。（日语）
真田小泽看着两杯咖啡，端起自己的咖啡，喝了一口：时间这么久了，可我却从来没有把你们忘记，记忆里的你们，反而越来越清晰。在天的那一边，你们是否已变了模样？对了，你们在那边是否还能体会到世态的炎凉，还有勾心斗角的明争暗斗吗？……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突然进来。
真田小泽站起来：昊天，对不起，没经过你的同意，我就把……（日语）
长谷昊天阻止了真田小泽，走到灵位跟前，点上三炷香，三鞠躬。
真田小泽慢慢的走到长谷昊天身边。
长谷昊天把香插在香炉里吗，转身搂过真田小泽，对着灵位：两位兄长，你们放心吧，小泽有我呢。我对你们发誓，我绝对不会……（日语）
真田小泽捂住长谷昊天的嘴：两位哥哥，放心吧，昊天对我很好，我很幸福，就是忍不住会想你们。（日语）
（黑屏）
23.民居。内。夜。
一张方桌跟前坐着几个人，吃着饭。
梁健端来个菜：慢点吃，菜来了。
工人甲：老梁，叫上嫂子一起吃吧。
梁健：没事，你们先吃。对了，还需要多少时间？
工人甲：没有特殊状况出现，再有一周的时间差不多了。
梁健的妻子突然闯进来：有特务。
大家一听迅速站起来，将带有泥土的外衣全部换掉，穿上了丝绸罗缎，一个个土豪是的。
梁健：那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洞里。
几个人立刻将方桌离开，掀起木板，将衣服一股脑塞进了洞里，铺好木板，将方桌复位。梁健夫人已经将饭桌收拾。
（OS：笃、笃、笃。开门，开门。）
梁健过去将门打开。进来几个便衣。
一便衣：你们在干什么呢？
梁健：老总，你不是都看到了吗，你说，我们在干嘛？
工人甲站起来，随手拿了桌面上的几张钞票，走到便衣跟前，悄悄地往他手里一塞：我们还能干嘛，不就是几个麻油凑在一起，玩几圈。
便衣紧捏着手心里的钞票：好了，早点休息啊。别影响隔壁邻居休息。
梁健、工人：哎。哎。
24.书店。外。夜。
书店已经打烊，邹茂山看看四周，敲打一下门。往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。便离开了。
门开了，康晨曦伸出个头看了看，一低头看到一张纸条，捡起来，关上关门。
